畢竟我是凡人,不可能離群索居的過生活。

半輩子人來人往所面對的各樣各式的人們裡,有著無奇不有、千奇百怪的各種性格,其中「既狂且怪」者大有人在。

只是,在一些人的眼裡,我偶爾為之會毛的不好搞定,想必也是一怪吧!

 

「歐胖」在部落格裡分享了感性十足的一句話:

    當某人走出你的生活就讓他走,他們只是讓出了位置讓更好的人進來。

並且語重心長的寫下了對這句話的肺腑感言:

    回想起來好像是真的呦! 所以呢! 朋友也要適度的讓他轉一轉!

 

欸!「歐胖」這個人說怪嘛?

也不挺怪的啦!

倒是蠻狂的。

簡言之就是自我、愛現、喜嘩眾取寵,偶會有大頭症!

堆積了多年來對他的認知、瞭解、體驗,約莫可以這麼描述他一些引人的舉止言行……

 

~     登門造訪做客時,向來都是兩串蕉,兩手空空如也!

~     他到你家時,多半. 噢!不,應該是絕大部分都會在上午十一點多或午後五點多的時段接到他的電話:「…我們在你家附近(或是;我們在高速公路上),大概二十分鐘後就會到你家哦!」;意思就是我們來吃個便飯囉!

~     一大夥人在外吃飯時,他會像主人作東似的點菜、叫酒,可是酒足飯飽,對著菜色、口味品頭論足後,付錢的都不會是他!

~     十足的自我,汲汲於扮演意見領袖。有事商討時,一定有他大放厥詞、自吹自擂、滔滔不絕的場景!事成了少不了他居功厥偉的歌功頌德;結果不如意時,那個第四台股票張老師「聽老師的不會錯啦!不聽,吃虧了齁!」的畫面就上演了。

~     在人多的聚會場合,「人來瘋」一定會上身。每每在幾杯黃湯下肚後,表演就開始了,聚光燈照亮之處總少不了他。又說又演的,但見他身影縱橫全場,演技耀眼灼人哪!

 

認識此君,偶爾為之的來個令人乍舌稱奇的新奇體驗,倒也還好。

但是次數多了,漸漸地,不舒坦、不自在、覺得矯情的感覺就油然而生了。

對此我還屢屢的被太太指謫為小鼻子、小眼睛,雞腸鳥肚的。

然而有一回在眾人酒酣耳熱且這位仁兄不在的場合,突然有人開了第一炮,道出了心中不舒暢的怨言。

喲!那可有如黃河潰堤般的一夥人不吐不快的傾倒了一大堆心中的積怨。

自此,大夥就有了默契,心照不宣的該推的、該擋的都來一下。

只是顧及情面,眾人也是盡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不希望把氣氛弄擰了!

 

不過不知是默契出了差錯,還是這個「盡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拿捏的不精確。

在一次的幾個友好的家庭聚會裡,發生了尷尬萬分的景象。

那次聚會原本就是沒計畫邀請這仁兄兩夫妻,可卻不知怎地他們夫妻竟提著兩串蕉的按了我家的門鈴了!還是最早到的勒!

這讓我在對講機前呆楞了兩秒鐘,尷尬的手足無措!

 

這老張一家人,在來我家途中路過了一家番茄農場,他們精心的挑了一盒挺有創意名稱的「聯合國番茄」禮盒送了我。

禮盒裡面滿是紅、橙、黃、綠的美麗番茄,還沒入口看在眼裡就已經心曠神怡了。

誰知這神經大條的可以的張太太,進了門坐定了就對著「歐胖」說著:

「欸!要是知道你們也要來,我就多買一盒送給你們了。」

話似客氣,細聽下卻讓人不禁察覺有著那麼一絲絲的弦外之音。

殊不知送番茄的張太太可是這次聚會的發起人、東道主。

這不是拐著彎的說著:「啊!我就沒邀請你們,你們怎麼到了?」

這場面是鴉雀無聲的凍了數十秒!尷尬了。

 

那天我們是圍著大圓桌吃著熱呼呼的酸白菜鍋。

大家都是明理人,放得開,有緣人才會湊合的聚在一起嘛!

此時,酒是助興的最佳玩藝兒了,所以大夥兒就提議了要跟酸白菜對味的烈酒。

一杯入口後,不意外的,「歐胖」的本性活靈活現的又讓我們亮眼了。

他看著圓桌上擺著的38度高粱酒大辣辣地說著:

欸!不早說呢!我家裡有的是藏了廿來年的老酒。早說了,我就帶個幾瓶過來了。」

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真是的!

只見大家心知肚明、默契十足的相互交會了眼神,沒人發出聲響。

這節骨眼聽的到就只有圓桌上那盆冒著白煙滾燙的火鍋所發出來的咕嚕、咕嚕的滾水聲。

這場面又尷尬了!

 

這氣氛好容易的藉著高粱酒的勁道,在好幾巡酒後,才熱絡了回來。

不過,有道是三杯黃湯下肚,本性畢露。

我們這位仁兄酒興濃、興致高的把著酒杯的又說著:

「巧的很,今天是我的生日。哈哈哈!中午喝了這一攤,晚上還要趕著女兒們幫我做壽的場呢!」

也不知大家是喝多了不勝酒力,還是真的看透了這位仁兄,認清了他。

喝湯的喝湯,吃菜的吃菜,啜酒的啜酒,眾人若無其事地竟把「歐胖」的話當成馬耳東風。

這一桌人突然間變得冷淡的嚇人,連一聲生日快樂的祝福都吝於施捨。

幾年後回想起來,那天在場的眾人都對自己如此露骨與不經心的反應覺得不可思議與有失厚道,還懷疑難不成是中了蠱。

最後,還真虧的餐廳服務小姐的一句「需要加湯嗎?」才劃破了寂靜、無語與再一次的尷尬!

眾人也如夢初醒似的舉起酒杯互乾了,可是依然沒人道出「生日快樂」的祝福,真是邪門了!

或許是這「酸白菜火鍋」事件讓「歐胖」太心寒了,此後我們就感覺到了「歐胖」的刻意與大家若即若離。

而我也再不曾在用餐時刻時接過他的電話了。

 

「歐胖」寫的這些字眼挑動了我的好奇。

我思量著他的心思,揣測著他的心境。

可是經過冷靜的細想一番,

其實,他也不過是精心盤算著怎麼挪出空位給可以配合他瀟灑的演出,滿足他「既狂且怪」特質的新搭子們罷了!

天冷尋火堆取暖,天熱找大樹遮蔭,這不就是人的本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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